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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笑一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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鐘翹第二天還要上班,可能也是怕獨處的尷尬,早早的就爬上床。其實她這會兒也已經想開了,反正該發生的早就發生過了,也的確沒有什麽好顧忌的。

她蓋著空調被朝外側躺著,聽見戚承上樓關了頂燈的開關。屋子裏暗了下來,只有床頭暈黃的小夜燈還發著光。

被子被人掀起來,她感覺到床墊的凹陷。戚承從身後環住了她,年輕人血氣方剛,即便隔著睡衣,她依舊能感覺到那具火熱的身體還有他自上而下試探性的靠近,一點一點緊貼著她的後背,同時還有尾椎處嚇人的火把。

真絲睡衣薄薄一層,鐘翹動都不敢動,“你怎麽不穿衣服呀!”明明是嗔怪的語氣,可她卻說的嬌媚無比。

“白天穿的剛剛洗掉了,沒的換。”戚承將臉埋在她頸間,深吸了一口發間的香氣,發出悶悶的撒嬌聲。

鐘翹無言以為,卻總覺得有什麽地方說不出的怪異。可她無暇思索,全身都被他的氣息籠罩環繞。房間裏安靜的很,外面的雨好像也停了,只聽得見耳後略顯粗重的喘息聲,如同最猛烈的催.情劑,光是這樣聽著就讓她渾身酥軟,完完全全的倚在他懷中。

暧昧的氣氛無盡的發酵,她在等待著他將之前中斷的情.事完成。摟住她的手臂擡起,身後的戚承支起身子,鐘翹咬緊下唇,緊張的閉上眼。

戚承探著身子越過她關掉了夜燈,重新躺回到她身邊將人摟住,他好像很喜歡將頭靠在她的頸間,鐘翹脖子裏都是他濕熱的鼻息。

“睡吧。”他啞聲輕語,頓了頓又一本正經的補了一句:“飯後不宜劇烈運動。”

鐘翹在黑暗中眨眨眼,在內心咆哮,那你倒是先把武器放下來啊!

身後的人舉.槍遲遲不放,硌的很,鐘翹滿心無奈,總覺得今夜兩人怕都是要睜眼到天明。可事實是沒過多久,她就覺得眼皮沈的不行。

戚承的懷抱很舒服,他握著她的手。雖然看不見他,可卻感覺到空了好久的心好像正在被什麽給填滿。她突然覺得也許今夜留下他是個很不錯的決定,至少在今天這樣脆弱的心境下能陪在自己的身邊。

她很快就在少年結實的臂彎中沈沈睡去,一夜無夢直到天明。

鬧鈴響起,鐘翹不情不願的從被子中伸出手在床頭櫃上胡亂摸索著,然後關掉。她瞇著眼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,坐在床中央,被子卷成一團搭在腰間。

我是誰?我在哪兒?

這一覺睡的太沈太沈了,舒暢到讓她生出一股久違的倦怠感,真想不管不顧的翹個班然後在家裏睡個天昏地暗。

可惜她已經不是那個可以任性翹課的大學生了,她爬下床,穿上拖鞋對著空蕩蕩的床怔怔出神。

她是不是忘了什麽事情?巡視四周,然後看到搭在床尾的素白色浴巾,她猛然想起那個昨夜留宿在這裏的戚承。

人呢?!

她推開洗手間的門,沒有看到人,然後扶著樓梯的扶手“噔噔噔”小跑下樓,在廚房裏找到了人影。

站在客廳裏望著揮動鏟子的人輕籲了一口氣,又對自己下意識找人的行為隱隱有些頭痛,畢竟這可不是什麽好征兆。

戚承扭頭看她,露著一口白牙,笑的神采奕奕:“早上好,先去刷牙洗臉,早餐很快就好了。”

這個場景有些熟悉,又有些陌生,鐘翹懊惱的抓了抓頭發走進樓下的洗手間。電動牙刷發著“滋滋滋”的震動聲,她舉著手臂搖頭晃腦在心裏哼著小曲。

看見鏡子裏映出身後擺在角落裏的滾筒式洗衣機,電光火石間,鐘翹終於想起來昨夜覺得一直覺得怪異又說不出來的事情是什麽了!

戚承這個套路王!什麽洗掉衣服沒的穿,她的洗衣機帶烘幹功能,明明之前他還在這兒洗過床單被套!

鐘翹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,忿忿不平的洗了把臉就推門走出去。她走到他身邊,戚承高出她一個腦袋,鐘翹正好對著他的領口,一言不發的就將鼻子湊上去深深吸了一口氣,洗衣液混雜著一點荷包蛋的油煙味。

“怎麽了?”戚承手裏端著盤子問她。

“衣服洗得挺快啊?”鐘翹不滿的看著他。

戚承步子一跨繞過她將餐盤端上桌,沒繼續這個話題,語氣溫柔:“快來吃,還熱呢。”

鐘翹將拖鞋踩的啪啪作響坐到餐桌邊,兩片吐司,一杯熱牛奶,還有一個明顯比昨晚煎的成功的蛋,起碼今天她能看出來這是一個荷包蛋了。

這兩年沒日沒夜的工作,鐘翹惜時,做什麽事情都是爭分奪秒的,一會兒還要去上班,她幾下就扒拉著把早餐給吃完,然後沖到樓上換衣服化妝。

她將眼線上挑,本來就生得一雙長眼,加上眼尾那一筆,看上去更顯淩厲嫵媚。她習慣將自己打扮的更顯成熟和氣質冷冽。女性在職場上總還是會受到些不公平的對待和輕視的眼光。

仿佛只有將外表包裝的更加氣勢逼人,才能給別人留下更可靠的印象一般。

鐘翹收拾好自己的手提包,下樓的時候戚承已經換好鞋子在玄關處等著她。

關好門坐上電梯,戚承按了一層,鐘翹按了負一層。

“我送你上班去。”戚承又按了一下負一的鈕,數字上的光標消失。

鐘翹擡手重新按亮負一,“我自己會開車,你該回學校了。”

大概是換上了職業化的套裝,鐘翹將自己一顆萌動的春心也隨著睡衣丟在床上,她又變成了那個氣質冰冷不需要情感只為工作前仆後繼的女強人。

她承認戚承很好,簡直就是現在年輕女孩兒們口中的滿分暖男。可她真的不需要人暖,也不需要安逸,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只會腐化她好不容易才築起的鋼鐵盔甲,使人倦怠。

她不否認自己也對他怦然心動,可程軍有句話說的沒錯,就她和戚承這樣的,最多也就是走走腎的關系,走心是絕對不行的。

不是她拔x無情,不是她不向往天長地久,哪有生來冷血的,不過都是受盡傷痛的可憐人罷了。

鐘翹花了整整兩年的時間才算是重新活了過來,感情這種活埋人的大坑,她是死也不會再往下跳了。更別說她和戚承還有一個六歲的年齡差,真要是有點什麽,還不得被人指著脊梁骨說她老牛吃嫩草。

光是這樣想想,鐘翹就覺得不服氣,她可還拿自己當仙女呢,回頭找個四十來歲的精致大叔,還不得照樣把她當小花嬌養著,誰還不是小公主咋地。

戚承很好,鐘翹覺得自己也很好,只是實非良人。

所以啊,不管怎樣,她都得當起惡人來將兩人間孽緣的苗頭給掐掉。

昨夜她失心瘋的退讓一步妥協了,再仔細想來,其實和戚承許多次的相處中,她已經妥協過許多次了。

鐘翹節節敗退,她不斷的為了各種理由退讓自己,讓他一次次得手,如果再這樣下去,到頭來只會讓自己走上老路,重蹈覆轍罷了。

她貼著電梯的廂壁站著,從包裏拿出墨鏡戴上不去看戚承的表情,她怕自己心軟。

電梯在一層打開門,戚承沒動,電梯門合上再往下,到了負一層打開。

鐘翹立馬擡腳,在快要走出電梯的那一刻,用掌心擋住電梯的門還是回頭看了一眼。

“趕緊回學校吧,聽話。”她說。

也不知道戚承是真的聽話了,還是失望了,他最終沒有跟著她走出電梯,而是面朝著她站著沒動,直到電梯門重新合上。

鐘翹坐上車,握著方向盤出神,戚承剛剛站在電梯裏看著自己的樣子還印在眼前一般,特別是那雙眼睛,眼角微微下垂,目光清澈中浮動著波光粼粼的不舍和委屈,無辜的就像是被關在屋子裏守家的大金毛似的。

她將頭重重的磕在方向盤上。

怎麽辦?她好像還是心軟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這是一個平安夜……

猜猜看,下一次見面是什麽時候?猜對的有大紅包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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